只见墨蝉衣从胸口摸出刻着\"地\"字的青铜令符,当着紫元霜的面\"咔\"地捏成碎片。
    “自然是兑现承诺啊,小元霜以为我要做什么?”
    墨发少女蹲下身,指尖戳着紫发少女白嫩的脸蛋笑得十分狡黠。
    “我...我……”
    紫元霜突然结巴起来,平日里伶牙俐齿的劲头全无。
    明明对着谁都能舌绽莲花,偏偏撞上这魔女就笨嘴拙舌。
    难道这就是年长者的血脉压制?
    “嗯?你这小脑袋瓜里是不是说我坏话呢?”
    墨蝉衣突然揪住她脸颊往两边扯开,紫元霜的樱唇顿时变成金鱼嘴。
    \"你怎么知道,难道你会读心……唔!”
    “呵呵,我猜的没错你果然在说我坏话。”墨蝉衣满脸得意的说道。
    紫元霜满脸问号,合着在这等她呢?!
    墨蝉衣继续把玩着少女泛着流光的紫发,故意板起脸,“虽说我立誓不伤害公主殿下,可没说过要善待你这小丫头。
    说说,我该怎么惩罚你?”
    紫元霜有些顿时慌乱,接着强装镇定的说道:
    “你就欺负我不能动吧,要是你对我做了什么,可没人带你去见公主殿下了。”
    “你是在威胁我吗……我就是欺负你不能动怎么了?”
    墨蝉衣声音突然冷了下来,让紫元霜不禁打了个寒颤,她只感觉墨蝉衣的手指在自己的脊背上划过,然后缓缓下移,
    “喂……喂,别……别乱碰!!”
    紫发少女紧张的声音都变了调,眼睁睁的看着墨蝉衣那作恶的手指继续游弋,脸颊烫得能烙饼:
    “不要摸那里啊!!”
    就在紫元霜以为墨蝉衣还要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的时候,自己清白马上就要不保的时候,黑发少女收回了手。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    少女胸口剧烈起伏,眼角沁出泪花。
    她原以为今天要交代在这儿了,没想到这魔女竟中途罢手,不知道她脑子又憋着什么坏呢。
    “噗哈哈哈,逗你玩呢,看把你吓得眼睛都瞪圆了!”
    墨蝉衣得逞地嘿嘿一笑,手指绕着发梢转圈,“不过说好的惩罚可不能少哦~”
    说着,她双手捧起紫元霜的脸,趁人不备\"啵唧\"亲在对方粉嫩的脸颊上。
    紫元霜\"啊\"地惊叫一声,直接僵成木头人,白瓷般的脸蛋瞬间红得能滴血,连耳尖都像着了火。
    “好了,惩罚结束。”墨蝉衣满意地站起身,拍了拍裙摆。
    紫元霜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又羞又恼地瞪着墨蝉衣,
    “你……你占我便宜?!”
    “哎哟喂——”
    墨蝉衣突然捂着心口蹲下,装模作样抹眼泪,故作伤心的说道,
    “我明明是在帮你恢复体力,不感谢也就罢了,竟然这么说我,真是好伤心。”
    紫元霜被这浮夸演技噎得说不出话,她突然觉得和墨蝉衣说话真的好累。
    但还是试着活动四肢才发现经脉暖融融的,酸软的腰腿竟真恢复如常。
    这才明白过来,刚才墨蝉衣的亲密举动实际上是在往她身子里输送灵气。
    于是,她直起身子,别扭地揪着袖口,蚊子哼哼似的挤出几个字:
    “谢……谢谢了啊!”
    “还是这样顺眼些!”
    蝉衣立马变脸,笑眯眯地伸手揉乱少女青丝,脚腕上的银铃随着动作叮咚作响。
    “不对,我之所以全身酸软,好像也是你干的好事吧?!”
    紫发少女突然想起骰盅里的遭遇,气呼呼地拍开墨蝉衣的手,深呼吸三次才压下揍人的冲动。
    她从储物镯里扯出件黑斗篷,兜头罩在对方脸上
    “这个能屏蔽神识,你把这个穿上再和我离开这里吧。”
    紫元霜看了一眼墨蝉衣眼角很有辨识度的泪痣,没好气地补充,
    “虽然我答应带你去见悠悠,但是难保其他人见了你不会动手。”
    “现在不需要。”墨蝉衣慢悠悠把斗篷往下拽。
    “呵,也是。你一个天赐境的强者,肯定有自己的隐蔽手段,倒是我多事了。”紫元霜自嘲地扯了扯嘴角。
    “你误会了。”
    墨蝉衣解释说,“来的时候为了避免麻烦,我把你带来的人都打晕了。”
    “哈?!”
    紫元霜瞪大了眼睛,将昏迷变回长剑的白悠悠与九转玲珑阁收好。
    然后快速朝着岸边飞去,果真看见了满地散落着琵琶、铜鼎等物件,最扎眼的是某柄红缨枪正插在岩石里晃悠。
    紫元霜满头黑线的看着跟过来的墨蝉衣,后者无奈的摊了摊手。
    “不是我先动的手,她们一见了我就喊打喊杀,我也是被迫反击。”
    紫元霜自然清楚,自己那些同伴是怎么想的,如果不是和墨蝉衣达成了协议,她也会是躺在这里的一员。
    紫发少女弯下腰将琵琶抱在怀里,气哼哼的瞪了她一眼:
    “有闲工夫耍嘴皮,不如帮忙收拾!等会血影魔宗的人来了,你难道想杀出去吗?”
    “来多少杀多少呗。”
    墨蝉衣抱着胳膊,满不在乎的说道,“你放心捡,杀人这种麻烦事就交给我吧。”
    “你……叛变的原因其实是因为没朋友吧?”
    紫元霜扶着额头叹气,蹲在地上开始收集散落的族人本体。
    片刻后,当她看见满地散落的银针,终于知道为什么墨蝉衣不帮她捡了。
    “我都忘了,千影的本体是月影神针了!”
    银针细如牛毛,在血色月光下泛着幽幽冷光,她不得不屏息凝神用灵力牵引,指尖灵光闪烁间,一根根银针陆续飞入绣着流云纹的锦囊。
    “……九百九十八,九百九十九,一千!”数到第一千根时,紫元霜后颈都沁出了薄汗。
    正要起身,突然听见细微的鼾声——墨蝉衣不知何时搬出张寒玉雕花床,正蜷在云锦被褥里睡得香甜。
    紫元霜咬了咬牙,走了过去,将她粗暴的摇醒。
    黑发少女慢悠悠支起身子,肩上墨发如瀑滑落:
    “嗯?你已经收拾好了吗?”带着鼻音的话语像掺了蜜糖,听得人火气更盛。
    “我在这累死累活,你倒睡得安稳!”紫元霜气不打一处来。
    “别冤枉人呀。”
    墨蝉衣指尖绕着发梢,朝不远处扬了扬下巴。
    三丈开外的焦黑地面上,几缕未散的青烟正从灰烬堆里袅袅升起,
    “方才有三拨人来查探,我都替你料理干净了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墨蝉衣只是挥了挥衣袖就将前来查看情况的血影魔宗门人烧成灰烬,相当轻松惬意。
    紫元霜现在严重怀疑,这血池限制神识的功能对她根本就没用,她就是故意看自己忙活取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