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爷爷……江爷爷……你在吗?”
正在感悟体内变化之规则的江微尘被一道稚嫩之音打断。
目光透过小院门扉,一个身穿破旧棉袄,头上扎着两条辫子的三岁小女孩一蹦一跳向着小院跑来。
江微尘无语,这称呼还真纠正不过来了,刚纠正你爹,让他别叫江叔。
可如今本该是自己妹妹的小荷却叫起了爷爷。
江微尘觉得自己不该那么早来杏花村,来早了,将辈分给干高了。
江小荷小跑到院门处,正要伸手拍门,可院门吱呀一声打开。
江小荷有些懵的看着自己刚举起来,冻得红彤彤的小手,又看了看屋檐下坐着的江微尘。
“江爷爷,你家的门为什么会自己打开呢?”
“我跟你说几遍了,不要叫我爷爷,你为什么不听呢?”
“可是爷爷说,你应该比他大,不叫你爷爷叫什么啊?”
“可是我人老心不老,以后你就叫我大哥吧。”
“大哥哥,什么是人老心不老啊?”江小荷还是听话的,但又宛若好奇宝宝。
“就是不服老,明明到了阿姨的年纪却却受不了别人叫阿姨,偏要别人叫姐姐。
你是女孩子,以后等你年纪大了你就会明白的。”
“哦。”江小荷似懂非懂,小手已然悄然伸进了江微尘的布袋中。
江微尘刮了刮她的鼻子,抬手一摄,隔空取来一瓷瓶。
“小馋猫,又想偷大哥的糖果了?”江微尘晃荡着瓷瓶笑道。
“大哥哥,我好冷,给我一颗呗。”江小荷狂咽口水。
每次吃完糖果,即便天气再冷,但体内始终暖洋洋的。
江微尘倒出一粒递给了小荷,小荷连忙接过,直接喂入口中。
糖果甜甜的,入口即化,一股暖流自喉咙而至胸腹,随后散向四肢。
吃完,其目光又盯上自己手中的瓷瓶,显然还想要。
江微尘直接收起,“小馋猫,这可不能多吃,一天最多一粒。”
这自然不是什么糖果,而是江微尘炼制的丹丸,能强化体质。
小荷虽在长身体阶段,但一天一粒已是其能承受的极限。
小荷不高兴的嘟着嘴,但也没法,只得嘟囔道:“好吧!”
片刻后,小丫头似是才想起此来的目的,说道:“大哥哥,我爹要去镇上购买年货,让我问问,你有什么要带的,他帮你带回来。”
江微尘摇头,“回去告诉你爹,我什么东西都看不上,也不需要,不必为我破费。”
“哦。”小荷有些不开心的应了一声。
“怎么突然不高兴了?”江微尘问道。
江微尘不问还好,一问小荷双眼顿时变得晶莹,有泪水浮现。
声音稚嫩又委屈的说道:“娘要买布给弟弟做新衣服,我也要,可他们都不给我买。”
说着,眼中委屈的泪水顿时滴落在地,小手扯着满是补丁的破棉袄。
“我还以为是什么让小荷你如此委屈呢?不过是新衣服而已。
你爹娘没钱给你买,但大哥有的是钱,大哥给你钱买。”
江微尘抬手摄来一块碎银,直接递到小荷手中。
“将这钱给你爹,让他给你也买布,让你娘也给你做一身好看的花衣裳。”
小荷听到花衣裳,顿时喜笑颜开,就要接过碎银,可又有些胆怯。
“大哥哥,我收你的钱,我爹会骂我的。”
“没事,你爹若骂你,你就说他小时候在我这吃的好东西是这碎银价值的几十上百倍。”
“你这样说,你爹就没有脸骂你了。”
听到不会被骂,小荷接过碎银,小跑着离开,只余一道欢快的声音传来:“谢谢大哥哥,我回来时给你带糖葫芦。”
小孩子的委屈来得快,但消散得也快。
“听这意思,是一家人都要去镇上?”江微尘昵喃。
随后神识扫向那个熟悉的院落,还真是老老少少一个不落。
就连爷爷江大贵和因江微尘到来而未死且身体康健的奶奶也去。
不过也不奇怪,年关将近,家中又无事,这般喜庆的日子就类似于后世年前赶集一般。
江微尘正要收回神识,但面色突然一怔,起身,神识在众人面上一一扫过,皱眉道:“血光之灾且不是一般的血光之灾,此行会出事,极大可能身死。”
这年头虽混乱无序,但不过是去个莲花镇而已。
土匪山贼等也不会出现在这等穷乡僻壤之地,村民手中才几个铜板啊。
就算镇上有泼皮无赖,但顶多敲诈点钱财,何至于让一家男女老少皆出现身死之危?
这危险必是来自那刘家了,还真是准时啊,这一年的年关时节正是那刘彪闯入家中杀父母之时。
没有了自己,刘家还是照样出手了,只是没再闯入家中,而是选择了在出行的路上动手。
江微尘神识扫向刘家大院,一切如常,没有异样。
看来出手的还是他那在外做水匪的儿子刘彪了。
众人死于出行的路上,可嫁祸给路过的山贼土匪。
众人一死,家中之田地无主,刘家轻易就可将其收入囊中。
虽是猜测,但江微尘觉得八九不离十了,是不是那刘彪,很快就能得到验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