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唯无助地蹬腿:“我不知道,我什么都不知道!”
    沈战梧也不想跟她废话。
    直接掐上她的脖子。
    宽厚的大掌成为阎王索命的钩子。
    张雅清也慌了神。
    她真感觉自己要是不上前阻止,老二会一下掐死老小!
    张雅清冲过去扬起手打他,尖声骂道:“你给老娘住手!住手啊!我让你住手,你听没听见!”
    “你在外面长的本事,全都用在家里人身上是不是啊!我多余生你啊!我当初就应该一把掐死你!听见没!住手!她是你妹妹啊——!”
    女人用出吃奶的劲,也没拉开儿子。
    她一口咬在老二的胳膊上。
    没有一丝留情。
    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    张雅清一边咬,一边还用看仇人的眼神死死盯着沈战梧。
    很快,鲜红的血就从她嘴角溢出。
    沈战梧动也没动,只是冷眼看她:“她不是我妹妹!小凤才是我的亲妹妹!”
    张雅清松开口,张着带血的嘴,用力拍自己的胸脯,吼道:“她就是你妹妹!是我亲自从你舅舅家抱回来的!也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!她怎么不是你妹妹!”
    “你呀!你心是石头做的呀!”
    “你小妹打小命这么苦,你一点你都不可怜可怜她呀!你还处处跟她作对!你做哥哥的,从小到大,你没有一次是让着她的,你知不知道,她从生下来就被你那个畜生舅妈顺着窗户扔出去了!”
    “冰天雪地的,我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,她就和冰块一样凉,是我把她抱在怀里三天三夜,她才活过来的!你怎么能说她不是你妹妹……”
    女人连哭带喊的。
    说起自己这个视如己出的女儿,情绪都无比动容。
    可母亲这些话,沈战梧已经听到麻木了。
    他脸上一丝情绪都没有,眼底是如滚滚乌云般的阴沉:“所以,她就是你捧在掌心的宝贝女儿?小凤就是你随手丢在路边的草?是吗?”
    “你给她取名字,花钱找村里的知青取名,叫沈唯,意思是沈家的唯一,给小凤取名,就是小风,你说一阵风,吹走就吹走了,早晚也是吹到婆家的东西,如果不是奶奶给小凤改了名,她就永远叫小风了!”
    沈战梧第一次如此歇斯底里地怒吼。
    张雅清一样扯着脖子大声吼:“一个名字!她都不在意,你又到底在在意什么!你就是生来跟我作对的是不是——!”
    女人额角的青筋突兀。
    整个人狰狞恐怖。
    沈战梧:“只是名字吗?小凤整整比她小五个月,你偏偏让沈唯做家里最小的那一个孩子!”
    “我出来当兵,我答应你每个月把所有工资寄回家里的条件,就是让小凤上学,花多少钱,我这个做哥哥的供,可你瞒着我,让她辍学。”
    “如果那个时候不是大哥告诉我,小凤上山放羊摔伤了头,我还被你瞒在鼓里!”
    “沈唯从来到这个家,她放过羊吗?她割过猪草吗?她挣过公分吗?她给您和爹做过一顿饭了吗?嗯?你偏爱她,我不怪你,但你不能亏待自己的孩子,小凤也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,为什么你对她就那么厌恶?”
    “舅妈生下沈唯的时候,我已经十岁了,我什么都记得,那是舅妈不想要她吗?”
    “难道不是舅舅不想要吗?不是舅舅嫌弃她是一个女孩,就顺着窗口扔出来了!”
    “沈唯,她要是老实本分,或者像小凤那样勤快善良,我也可以当她是我的亲妹妹!可她呢!她是怎么做的?来我这儿,砸门入室!”
    “把她二嫂的衣服,首饰,全都翻出来戴在自己的身上!把家里祸祸成那个样子,她有没有把我这个二哥放在眼里!!!”
    “你俩又和土匪有什么区别!”
    “这是青雉不跟你们计较,不然我第一个报警抓你俩!入室抢劫,最少要在里面劳改个十几年!你俩还能有机会站在这儿,得感谢青雉大度!”
    “我让士兵把你们带到这儿,我以为你们会反省,结果看见我的第一面,就是骂我的妻子!能随意诋毁我妻子的人,一定是看不上我沈战梧的人!娘!我今天就直截了当地告诉你,你是婆婆,你也没有资格说她一句不是!家里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资格!更别提是沈唯了!”
    “你说,她还是我妹妹吗?我还能把她当妹妹吗?”
    张雅清看着二儿子失控的模样。
    下意识后退半步。
    不知道为什么,看见这样的老二,她打心眼里是惧怕的。
    女人慌张地愣在原地。
    所有的话都堵在嘴边,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    沈战梧看向角落里的沈唯,伸手把女人扯过来,重新掐住她的脖子。
    他的动作没有任何怜惜。
    甚至可以说是粗暴。
    沈战梧薄唇紧抿:“过去的恩怨已经说完了,现在我就想知道,到底是什么原因忽然给我订婚。”
    沈唯被掐得直接就翻了白眼,双手双脚乱蹬。
    有那么一瞬间。
    她觉得自己已经死了!!
    女人艰难地说着:“我说……我说,我说……”
    张雅清着急地喊:“老小!!”
    急切地示意她不能说。
    沈战梧手底下再度用力:“说不说!”
    沈唯思绪开始模糊。
    听见男人的话,才慢吞吞地点了点头。
    沈战梧松开她:“说!”
    沈唯一屁股跌在地上,趴着缓了好一会儿,才感觉到脑袋的存在。
    再看向沈战梧时,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害怕,缩在凳子旁,小声道:“我……我去年结婚了,结婚快一年了,也没怀上孩子,娘带我去医院检查,说是我的问题,我不能生……”
    沈战梧黑眸死死盯着她,言简意赅道:“然后!”
    沈唯哭哭咧咧着:“然后,然后他们就打我,说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,说我占着茅坑不拉屎,我男人还说要跟我离婚,可我不想离婚,后来,有一次,我男人喝醉了,他说他也不想离开我,但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的香火断在他这里,只要想办法有个儿子,他就不跟我离婚……”